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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佬!那个卖地的外地佬,说想要包年啊。”
没有小妾的日子里,王角很寂寞,单身期间,除了刷卷,也就是盯着外快。
《花季雨季》卖得很好,基本上就是印出来就脱销,一期两万本都不愁卖,一卖可以卖好几天,因为有很多水手买了上船消遣,这两个月的“大客户”,主要就是有钱没事干的水手。
对王角来说,“大客户”就是一次性买五百本的,就是绝对的大客户。
寻常散户王角是不盯着的,由着一工学堂的毕业生去赚外快,或者就是给码头上“宝珠椰子饭”的朋友安排一下。
钱可能不多,但用来做补贴,绰绰有余。
黑窝仔平时就是在码头上转悠收钱,顺便给便宜老丈人帮忙,很多船老大都识字,即便不识字,船上也有识字的。
最重要的一点,每条船都要拜码头,跟的老大是不同,但彼此之间,只要没有深仇大恨,都是能在一个茶馆里吃下午茶的。
行市起来之后,也就多了点钱,都想上岸,上岸的消遣,对他们来说,不是嫖就是赌,顺带着就是茶馆里吹牛逼,交流一下见闻和消息。
《花季雨季》这种原本给小年轻的东西,被卖弄风情的老妓说出来,有一种说不出的“油腻”,对极了这些老江湖们的胃口。
高档娱乐会所那种“文绉绉”文文诺诺的调调,实在是没什么兴致。
也是因为进入了夏季,为了偷空乘凉,各种路边茶肆,反倒是兴盛起来。
至于说生意好不好,那全看有没有嘴唇皮活泛、舌头灵巧的说书女郎。
往往茶肆围栏外头,都是三五成群蹲着蹭听蹭阴凉的闲汉。
要说闲汉也不算,毕竟现在治安好了许多,只是码头上一旦不忙,单身的苦力也鲜有去做个兼职,而是找地方发发懒劲。
倘若钱没处使唤的,便去找个老相好,或嫖或赌不一而足,蹲墙根蹭听,已经是非常的有上进心。
拿了一摞账本,黑金现在胖了许多,原本寡瘦的面容,也显得容光焕发。
小妾虽说是船上人家出身,可伺候人倒是有一套,黑金不但没有被榨干,反而养出了贵气来。
这多少让王角也是羡慕不已,毕竟,大家都是纳妾,凭什么小弟纳妾长肉,偏偏他两股战战还瘦了十多斤?
差点以为自己得了寄生虫病呢!
“哪个卖地的外地佬?”
“就是我家隔壁那个啊,大佬你见过的,天天‘咪噫噫~嘛啊啊~’的那个。”
“那个扑街又想怎样啊?”
“包年啊大佬,他说接下来一年,每期两万本,他包了。”
“叼他老母的,每期两万本,他也敢想,两万根叼毛就有,叫他去死。”
“不是啊大佬,他真的很有诚意啊。说是可以用船货来抵,大佬要什么他安排什么。”
“我叼……”
听到黑窝仔这样说,王角有点震惊了,“这扑街什么来头?这么拽?!”
“不像是江湖骗子啊大佬,他在码头买了那块地,就是用来吊嗓子的。他还有船,听口音就知道是中央来的,不过我看他经常捧着一本书,说是什么《张子遗书》,他还跟我说什么‘太空歌剧’,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”
“太空歌剧?!”王角都愣了,“我叼……这扑街手里的书,应该是真货啊。”
“管他是不是真货,大佬你也说过的嘛,不管张子李子,只要能赚票子,就是老子啊……”
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,王家差点抬手给黑窝仔一巴掌,不过最后还是没打,毕竟,现在外面传的,可是他王某人是王宝珠的儿子。
亲不亲另算,就是这么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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